左鱼

【沉睡魔咒】Maleficent x Ingrith 幼稚鬼

*节日特供诱受Ingrith上线（不是

“早上好。”

Maleficent侧躺在床上，目光温柔地看着身边的人从睡梦里醒来。她俯下身凑近了Ingrith唇边，却并没有着急落下早安吻。Ingrith一边在心里暗笑这人可是越来越小孩子脾气了，一边无可奈何地缩短了这几厘米的距离。

“早上好。”她重新躺回枕头上，翻身到一个方便看着欲言又止的人的舒服姿势，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你前几天说，快要到圣诞节了。”Maleficent背对着窗外照进来的日光，浅浅阴影中的表情很是神秘。“我给你准备了个小东西。”她的眼神里闪耀着一种光芒，让Ingrith想起菲力还小的时候，功课得到表扬时又要努力表现得谦虚的洋洋自得的神情。

Ingrith忍着嘴角的笑意，猫一样地往女巫跟前凑了凑。Maleficent已经披上了睡衣，看上去应该是为了这个”小东西“早早就起床准备。Ingrith伸手扯过她睡袍上的腰带，缠在手指上把玩了一会，然后终于抬起眉毛问：“是什么？”

“你坐起来。”

Ingrith裹着毯子坐起来之后，又收到这人的指令：“闭上眼睛。”

于是她又闭上眼，觉得胸口前有凉凉的触感。待她睁开眼低头看时，发现脖子上多了一块水滴形吊坠。墨绿色的石头中心萦绕着丝线状的莹莹发亮的光，像是某种神秘的力量。

“石头是我在森林里找到的，然后用了一点点魔法。”Maleficent说，“你这么戴上它，我就能感应到你，有什么事情的话我可以随时赶到你身边。”她说出口之后，仿佛觉得有些难为情，便又补充：“只是一点点魔法，并不是真的需要这样。我只是觉得，这个吊坠还挺好看的。”她越说声音越小，头也渐渐低下去。“我听Diaval讲了你们人类的节日传统，但他也不太清楚礼物交换具体的细节什么的。我知道再过两天才是圣诞……”

Maleficent被一个吻堵住了嘴，刚好让她不用再费劲脑汁编出接下来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的长篇独白。

说起来这个吊坠，算上是Maleficent第一个独立完成的作品。不比做衣服时她逼着乌鸦找染料纺线，这次Maleficent在森林里转悠了三天，才找到了几块形状让她满意的石头。她可以使用魔法在霎那间摧毁一座城堡，却为难在了怎么才能把一块小小的石头打磨得晶莹剔透，又不至于碎裂的程度。在第十次失败之后，Maleficent愤怒地冲出小屋，把正在晒太阳的Diaval吓了一跳。

Maleficent斜着眼睛看了一眼树枝上的鸟，本想把他变回人形，但她又想起听着Ingrith的语气，圣诞仿佛是个极其重大的节日，至少对于她来说是，伸出去的手便停在了半空。

自己难道还不如一只乌鸦心灵手巧吗？一股烦躁冲上心头。Maleficent一甩手，一阵风便把Diaval吹出了几米远。

Diaval：我太南了。

Ingrith的确很喜欢这条吊坠。她这半生收到过的礼物数不胜数，来自盟友，来自老国王，来自大臣，来自菲力王子。有华贵的珠宝，绫罗绸缎，金银玉器。这些物品极尽奢华，只用来供奉给她这个万人之上的统领，随便捡出一件都能让人眼花缭乱目不直视。Ingrith看惯了这些冷冰冰的所谓礼物，以至于对以互赠礼物为标签的各种节日也生出一种麻木之情。她住进森林之后远离了喧嚣与浮华，只是偶然记起了那些并不让她怀念的往事，于是便随口感慨道：

“快要圣诞了。”

她看着木屋前的皑皑白雪，以为是在自言自语，却不知被旁边尖耳朵的女巫听见。

Ingrith记忆里好像从未收到过什么用心思制作的礼物，如果除去菲力王子写给她的节日卡片。Gerda默认自己没有资格为王后备礼，于是也不曾尝试过有任何行动。Ingrith其实是个很大方的统领者，虽然一大部分目的是为了笼络人心。那些奖赏当然也不带感情，不过都是拿性命或者功勋交换来的等价品。唯一一个例外，是Gerda十八岁成人礼时Ingrith亲手打造的铁牌，连上面的铸纹都是她一笔一划刻上去的。

我最勇敢的战士。

那天恰好就是圣诞。Gerda匍匐在地上，双手接下她的女王陛下赐予的无价的礼物，Ingrith相信这位姑娘愿意用她的一生去践行和守护这个称号。看着那双琥珀色眼睛里闪耀的惊喜与兴奋，Ingrith觉得自己可能也是期待Gerda送自己点什么的，让她能把对于她的爱也有实物托付。可是除了在床上，她的女官太循规蹈矩，太兢兢业业，丝毫不会做出她觉得可能会冒犯她的任何举动。

Ingrith总不能开口去要。

Ingrith收到这个吊坠的心情她自己形容不出，她仿佛真的能从那些纠缠着的光线里感受到Maleficent的温度，她的心跳，她的一切。她不知道为了做出这个“小东西”，Maleficent把自己气得差点又要掀了一间屋子。Ingrith看着面前的人讲着话，脸就变得通红，好像第一次把拿野草编制的戒指递给心上人的少女。

于是她的心都要化成一滩水。她不能自持地吻上去，手脚利索地脱了Maleficent刚刚穿上不久的睡衣。

摩尔森林第一次过圣诞节，小精灵们都觉得新鲜，纷纷雀跃着把各式各样的装饰品挂满自己的住所。Maleficent又一次提早醒来，她期待着Ingrith会送自己什么样的礼物，虽然她并没有说，但互赠礼物应该是这个人类节日的意义吧。

Ingrith感到圈着自己的这双手臂动了动，于是在温暖的怀抱里翻了个身。

“早上好。”

“早上好。”Maleficent亲亲她，说：“今天是圣诞节。”

“是啊。”Ingrith露出一个微笑，“圣诞快乐。”

Maleficent等了等，发现这人并没有下一步的行动。此时Ingrith胸前的吊坠光线昏暗，代表着她神经放松。她越过Maleficent的肩膀，看见屋外挂着小彩球的树木，坐起身来。

“今天外面一定很热闹，你想吃了早饭出去走走吗？”

Maleficent对着Ingrith的后背呆了一会，说：“好啊。”

Ingrith又回身吻了一下她，便下床穿衣。Maleficent还有些不明白，她说服自己Ingrith可能是想晚一点再给自己礼物，可是心里又分外纠结。

她看着Ingrith已经坐在镜前梳妆，张了张嘴，还是没问出口。

“你不回去看看Aurora么？”

吃早饭的时候，Ingrith问。

“她最近有些忙，她的女儿正到了最需要看管的年纪。”Maleficent回答，想了想又说：“不过我派人送去了礼物。”

“哦？她有没有很惊讶你知道这个节日？”

“可能有吧。”Maleficent发现Ingrith对于这句话的关注点完全跑偏，有些失望，于是不甘心地又尝试了一次：“她也派人回了礼。”

Ingrith仿佛没听见这句话，她优雅地放下了茶杯，拿手帕擦了擦嘴角。

“我们一会去城堡里转转吧。”

城堡两边的小街旁的摊贩处格外热闹，随眼可见一个个盒子被花花绿绿的纸包装好再拿绸带打上一个结。Ingrith走在前面，她披着厚厚的披风，目光时而流连在路旁的架子上。Maleficent和Diaval走在后面。Diaval是被她的主人硬拉来的，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当电灯泡。

“你喜欢那顶帽子吗？”Maleficent提高了声音问。Diaval一开始并没觉得这个问题需要他回答，直到被Maleficent不动声色地推了一把。

“你喜欢的话就送给你。”Maleficent扯着嗓子说，生怕走在前面的人听不清。“作为圣诞礼物。”

也并不需要Diaval回答，Maleficent已经在帽子摊位前站定，示意Diaval自己拿出金币。Diaval还能说什么呢？毕竟他只是一只小乌鸦。

“你戴这顶帽子很好看。”Ingrith一言不发地看完了这一切，偏偏好死不死地微笑着点评道。Diaval感觉Maleficent从紧咬的牙缝里发出一声附和的笑，不禁打了个寒颤。

“你还喜欢这个礼物吗，Diaval？”她着重强调了“礼物”两个字。

“非常喜欢。”小乌鸦要哭出来了，他摸了摸头上灰色的针织帽子，倒的确是挺暖和的。“这是我有记忆以来收到的第一个礼物呢。”

Maleficent的目光又转移到Ingrith身上。她和两个人站开了一些距离，纷飞的雪花落在她身上素色长袍的帽兜和领口上，静美得仿佛是一幅画。Ingrith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们一眼，好像是对着Diaval又好像是对着Maleficent笑了笑，转身接着往前走了。

“为什么不直接问她呢？”

Diaval小声说。Maleficent没有回答，甚至连头都没转，只是快步跟了上去。

Maleficent渐渐才发觉Ingrith正带着两人走向奥斯泰公墓的方向。她反应过来这件事时皱了皱眉，但也并没有说什么。Diaval偷着看了看她的表情，比刚刚更加难看了。Ingrith依旧保持着距离两人几步的样子，默默走在前面，一直到了公墓的入口处，她才站定。

“你们在这等我一会好吗？”

她忽略了Maleficent冷若冰霜的神情，语气温和地说。

“好啊。”女巫露出一个无比僵硬的微笑。Ingrith凑近她，安慰似的吻了吻她的脸。

“我马上就回来。”

Maleficent看着Ingrith径直走到一处什么碑牌都没有的小土丘，大概猜到了那是谁的坟墓。Ingrith在那站了一会，在周围连脚印都没有的白雪的映衬下显得冷清又凄凉。她蹲下身，好像是放下了什么东西，Maleficent从背影看不见她还有什么别的动作。然后Ingrith便起身走了出来，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走吧。”Ingrith看着女巫欲言又止的样子，“你想问我什么吗？”

“没有。”Maleficent收回了目光，冷冷地回答。

摩尔森林举行了一场盛大的晚宴，是Maleficent几天前就安排好的，但是显然她并没有自己想象中享受这份热闹。她没怎么吃东西，无聊地摆弄着手边的一颗浆果。Ingrith坐在另一边，正和小精灵们开心地比划着什么。

Maleficent忍无可忍地站起身，她在离开之前还扭头看了一会Ingrith胸口的吊坠，幽绿的光一突一突地闪耀着，像一只快乐地翻飞的萤火虫。

“嘿，你怎么了？”

Maleficent已经在屋里独自坐了大半晌，等到屋外的欢声笑语都渐渐退去了，Ingrith才推门进来。她的脚步有些不稳，看起来喝了不少酒。她走到Maleficent身边，拉开她的手臂直接坐在她的大腿上，整个人软绵绵地靠在她的怀里。

“你怎么先走了？我找了你半天。”她的语调里带着慵懒的尾音，拿鼻尖去蹭坐着岿然不动的人的脖颈。Maleficent就由着她像一条蛇一样缠绕着自己，并没有回应热情如火的肢体接触。Ingrith好像也不在意她的淡漠，她的唇贴上了她尖尖的耳廓，手也开始不老实地顺着锁骨往下游走，探进外衣之下。见她还没反应，Ingrith拉开一点距离，盯着涣散的绿色眼睛换了个姿势跨坐在她身上。

“不高兴了吗？”

她吻了一下她的嘴唇，轻声问。

“没有。”

Maleficent依旧嘴硬。Ingrith听到意料中的答案，笑了起来。

“因为没收到礼物吗？”

这次Maleficent的语气里稍微有了一些情绪，她对上这人调情的目光，重复了一遍：“不是。我没有不高兴。而且我收到了礼物，Aurora派人送来的。”

Ingrith的笑意更深了，她的笑让Maleficent因为莫名其妙而感到气愤，于是在她即将再次俯下身时，Maleficent伸手推住了她的肩膀。

然后她看着自己的手腕上，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多了一条细线编制的链子。

“你以为我忘记了？”Ingrith轻轻点了点她因为惊讶而微张的嘴唇。黑色的手链上悬着两片小小的叶子形状的木片，Maleficent再仔细看了看，发现上面写着“M”和“I”。

“我不会你的魔法，没法做得这么漂亮。”Ingrith摸着自己胸口的石头。“不过那些小朋友们告诉我你好像也费了很多功夫。Diaval这次没有帮你？”

“所以我也没让它们帮我。”Ingrith覆住落在自己肩膀的那只手，慢慢移到了手腕处，“上次我给别人准备礼物还是……你知道的吧？今天我是去还给她。”

“你说得对，那不是我的东西。这个才是。”

Ingrith抬起头，Maleficent的眼里还是有一团她看不懂的情绪。

“我以为这样会更像个惊喜的。你还在生气吗？”她问。“还是说你不喜欢……”

抵在她肩上的手滑至腰间，另一只手顺着她的裙摆下方摸上了她的腿根，然后轻松地顺着最下面一层布料和皮肤之间的缝隙钻了进去。Ingrith被迫着挺直了身子，不得不扶住Maleficent的肩膀稳定住自己。

“你怎么敢耍我。”Maleficent的气息陡然靠近，她的目光咄咄逼人。

“Mal…”

抚在她大腿上的那只手不露痕迹地换了个角度，然后停在不可言说的位置。Ingrith的脸上泛着淡淡的红晕，酒精蔓延在血液里让整具身体变得更加敏感，她探着脖子跃跃欲试地想要吻身下的人。

“你犯了非常非常严重的错误。”Maleficent摇摇头，伸手捧住她下颌的位置，却被迷乱的人张口含住了拇指。Maleficent的动作因为口腔里温热的舌尖而僵了一下，“你以为这样就行了吗？”她故作镇定地抽出手指，干脆一扭身把Ingrith压在床上。

“可是你是喜欢它的，对吧？”手腕被箍在头顶的人看上去丝毫不知悔改，可怜巴巴地问道。她抬腿圈住Maleficent的腰，讨好地蹭了蹭。“我为了做这个把手划伤了。你有点弄疼我了。”

果然手腕处的力道松了下来，Ingrith于是腾出一只手抚上Maleficent的脸，另一只手解开了自己的腰带。

“圣诞快乐。”她说，“你的礼物我替你拆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