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睡魔咒衍生】Frankie and Gia（11）
11.
“今天有什么计划？”
“我也不知道，可能看看有什么合适的工作吧。”
“你休息一段时间也好。”Gia说，“你想看画展吗？我们周末一起去？”
“好啊。”Frankie嘴上答应着，却没显得多开心。Gia有些担心她，这几天里她又瘦了不少。
“我可以留下来陪你。”Gia说，“你这样子我也不能专心去上课。”
她走到Frankie面前，抬手把她鬓角的碎发拢到耳后。Frankie低着头，偏过脸去贴近她的掌心。
“就一天。”她小声说，“明天你就去上课。”
“好。”Gia点点头答应她。“一会你想去哪里？”
Frankie觉得自己似乎很久没有到过这个街区之外的地方了，她和Gia坐上了地铁，漫无目的地往城市尽头开去。
“附近的咖啡厅可能都没有机会了。”Frankie扭头看着窗外黑洞洞的隧道，玻璃上映出自己的倒影，“Cora跟我说这件事闹得还是挺大的。”
“那我们就搬去别的地方好了。”
“实在不行的话，也只能这样。”
她收回目光，靠在Gia肩膀上。少年伸手牵住她，跟她十指相扣。
“你真的愿意在咖啡厅呆一辈子么？”
“不愿意。”Frankie没有犹豫地回答，“可是还能去哪里呢？”她叹了口气，“我太老了，做不来你们年轻人追逐梦想的事了。”
“你不老。”Gia吻了一下她的额头，一本正经地接着说，“至少昨晚还不老。”
Frankie瞪了她一眼，羞恼地抽回手，然后被笑嘻嘻的人直接整个揽在怀里。
“你不是要我认真对待我的人生吗？”Gia恢复了认真的语气，“你也要这样要求自己啊。”
两人在水族馆下了车。不知是因为太偏僻还是工作日的缘故，场馆里冷冷清清。Gia走在Frankie的身后，看着她安静地注视着游弋的鱼，暗蓝色水族箱的光线映在她的脸上，明明暗暗的斑点浮动在她身上。Frankie的目光追随着一条鱼，它向上游去，直到头顶上方玻璃的拱起处，她也跟着仰起头，后脑碰到那个人的肩膀，便干脆踏实地靠上去。
“你想去画廊工作吗？”
Frankie从发呆中回过神来：“你说什么？”
“你想去画廊工作吗？我可以帮你问问我的朋友。”Gia说。Frankie已经站直了身子转过来，认真地盯着她，“就是Linda，上次在舞会上，你见过的。”
“可是我的经验不够。”
“你只要回答我，你想不想去。”
“可是......”
“不要说可是。”Gia扶着她的肩膀，“想还是不想？”
“我没有简历，也没有作品......”
“没关系。”Gia摇摇头，“回答我：是或者不是。”
Frankie表情纠结了许久，最后叹了口气。
“我当然想了。”
Frankie觉得自己像一个家庭主妇，每天洗衣做饭，等着Gia回来。其实这样的生活她从前也经历过，在Nick逼迫她辞职在家之后。奇怪的是，当时的她可以心平气和地窝在家里，看着书写写画画，也并不觉得焦虑。可是现在，她虽然尽量不想被Gia看出，却浑身都被一股浮躁的气息扰动着，稍稍想起就会让她心烦意乱。
Gia每天吃过早饭就离开去上课，在傍晚时分归来，那时Frankie也基本可以把自己的坏情绪消化干净。她换上一副笑脸，成为电影里迎接丈夫回家的完美妻子。可是第二天独处时，又要从头感受一遍前一天的心路历程。她仿佛陷进了一个矛盾的死循环，一面想安于这段梦境一般的感情，一面又从未有过地渴望另一种样子的未来。
在咖啡厅的工作难以被称为是一番事业，Frankie最近意识到自己仿佛从未拥有过一番事业。她心里流露了一点点渴望，对于重拾梦想的热情，在她晚上假装静下心来看书实际却偷偷看着Gia在桌前认真摆弄她的相机时。她的专注神情让她想起自己这般年纪，也曾每晚通宵达旦地在图书馆不知疲惫。
更重要的是，她知道Gia一定会成为了不起的人，而她并不想仅仅做一个背后的支持者。她想站在她身边，和她一样耀眼。她觉得Gia值得这样的爱人。
可是现在未免太晚了。Frankie绝望地想。
少年在她耳边说，要她也认真对待自己的人生。
她还问她，想不想去画廊工作。
Frankie几乎要哭出来。她知道Gia已经尽她所能去理解她的心境。
Linda来到办公室时，Gia已经在门口等她。
“嘿，你这次没有迟到。”
“你最近怎么样？”
Linda有些奇怪地看看面前的人：“你怎么了？你之前不这么讲话。”她示意她坐下，说：“你说有事情要找我帮忙？什么事？”
“是这样的。Frankie她不在咖啡厅工作了。”Gia于是跳过了那些让她也不自在的客套话，递过去几本从Frankie书架上拿走的书，“这是她的一些读书笔记，你看看可不可以帮她准备一下画廊的面试？”
Linda接过手里的笔记本，脸上的表情有些疑惑，在Gia的眼神确认下翻开看那些密密麻麻的脚注。
“怎么样？”Gia充满期待地看着她。
“有些观点很有趣。但她没有很多经验对不对？可能刚开始会吃力一些。”Linda稍稍点头，把本子合起来，“所以，你想让她来这里工作吗？”
“不，不是。”Gia回答她，“只要帮她准备面试就好，我会去和Krista谈工作的事。”又补充了一句，“无意冒犯，但是我相信她有更好的资源。”
Linda表示理解地摊摊手：“如果你能说服Krista的话。”
Gia听到“说服”这个词，禁不住苦笑一下：“我知道，会很痛苦。我也不知道我能用什么当作谈判的筹码，我根本就不是对手。”她把脸埋进双手里。Linda觉得Gia似乎比上一次见面更消瘦了一点。
“可是Frankie，她值得最好的。”
Frankie听见门锁扭开的声音时有点慌神。她迅速抹掉了脸上的泪水，向门口看去。
“你今天回来很早。”
她若无其事地说。
“我去找了Linda。”Gia说，“我怕你面试会太紧张，想让她明天先帮你准备一下。”
她把书包丢在脚边，走近Frankie。她定睛看了看她，然后不动声色地擦掉她眼角的泪。
“我们现在去买身面试穿的正装吧。”
“我看起来怎么样？”
Frankie别扭地看着镜中的自己，套装把她的身体轮廓贴切地展示出来，但她却十分不习惯。她半转着身子，无论如何都觉得这条裙子怎么摆弄都不对。Gia走到她身后，看着镜子正了正她的衣领，双手又滑到她的腰间比量了一下尺寸。
“你看起来美极了。”她抚着她的肩膀，把她扳正过来，“现在我都要担心他们会因为你的美貌才雇佣你了。”
“Gia。”Frankie仰起头看着她，“我还是不确定。”
“没事的，这只是模拟。”Gia说，“Linda会帮你捋清其中的逻辑的。你别担心，她看过你写的东西。她觉得你可以才答应我的。”
“我怕我太紧张，我怕我让你失望，我怕我会搞砸了......”Frankie低下头，“我很害怕。”
“我知道。”Gia亲亲她的头发，“可是你再想一想，只有害怕吗？”
Frankie闭着眼，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还有点激动。”
她张开眼，Gia只是笑着看着她。于是Frankie也露出一个笑容。
“没关系。”Gia拿拇指按了按她皱在一起的眉头，“我会陪着你的。”
“你就在这等我吗？”
“嗯，我就在这等你。”Gia捏了捏这人冰凉的指尖，“就像Linda和你聊的那样。不要紧张。”
“好吧。”Frankie的呼吸有些急促，声音里带着颤抖，“我可以的。”
她仿佛在对自己点点头，然后说：“一会见。”
Gia目送着Frankie走进大楼，才拿出口袋里振动的手机。
是Anna的短消息。她问：你什么时候来伦敦？
“你要我给你的女朋友一份工作？”
“一个面试。只是一个面试，我没有要你承诺我一定会雇佣她。”
Krista笑了笑，觉得这个孩子真是越来越天真了。Gia仿佛知道她会如何回复自己的无理要求，于是说：“我不会和她分手。除此之外什么我都答应你。”
Krista有点意外这个回答，她记得上一次Gia提起过这一任女朋友，当时的语气就很斩钉截铁。她现在甚至对这个女人感到好奇了。
“这是她的读书笔记，你可以看......”
“我不看。”Krista打断她，“我答应你。我会给她面试的，但是只是面试，至于结果就全看她的能力了。我不会要画廊因此降低标准。”
Gia还来不及惊喜，她连“谢谢”都没说出口，狂喜之情就被Krista的下一句话浇灭。
“如果她通过面试了，你就要去伦敦念书。马上开始准备。”
Gia顿了顿，说：“我不会和她分手的。”
“我可没要求你分手。”Krista恢复了冷淡的表情，“如果你觉得你真的对一个服务生动了感情，我也无话可说。但是你难道指望她的工资养活你吗？”
“在你毕业工作以前，如果我发现你偷跑回来，不认真对待你的学业，或者在学校混日子过，我会马上炒掉你的女朋友。而且我保证她三年之内别想在这一带任何一家画廊找到工作。”
看着Gia拧在一起的表情，Krista又笑了起来。
“你现在可真是个沉浸在爱情里的小傻瓜。”她的语气里带了一丝怜惜之情，“不过这些问题等你到了伦敦就都会迎刃而解了。”
“Anna会联系你的。”
“我祝她面试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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