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鱼

间歇性编造故事选手 weibo:@两朵小毛

【沉睡魔咒衍生】Frankie and Gia(3)

*口嫌体正直的Frankie

*前夫哥上线




3.


关门进了屋子,Frankie摸了摸自己脸颊,烫得吓人。她把淋湿的衣服脱掉,进了浴室。


她的身上有一些大大小小的疤痕,最长的一条在后背上,从肩胛骨一直到脊柱的中部,像一条细长的蛇。疤痕已经很浅了,但是乍看起来还是触目惊心。Frankie在镜子前,端详了一会自己的身体,虽然肌肉还不至于松弛,可也不能称得上年轻。


她把脸埋在手心里,叹了口气,Gia要比自己小上十几岁。你真是个禽兽啊,她对自己说。


手指划过一个一个伤疤。三年了,Frankie暗自计算了一下日期,大概就是在最近吧。她看得出Gia的经历远比她的年纪深刻,而自己的过去也简单不到哪里。Gia对自己的评价竟然是“规矩”,那一刻她有些哑然失笑。谁还没有几段讲不出口的往事呢?拥有那些经历的人,最好也还是别卷进别人的故事了。


不过今晚的确是愉快的,这一点Frankie没有说谎,刚刚的吻就是她这三年里的高光时刻。但是高光时刻之所以被称为高光时刻,是因为它太特别,以至于为了保持着这份特别,Frankie不会让这种事再次发生。










Gia再睁开眼时已经是中午。她在几个月来第一次精神百倍地起床洗漱,认真地打理了自己的头发,在纸箱里精挑细了几套衣服,最终选出了一件格子衬衫和一条牛仔裤。


Gia决定在最近的某一天好好整理一下房间,说不定还能邀请Frankie来做客。




Gia来到了Moon Kite门口,她朝里望了一眼,看见Frankie正在柜台前招呼客人。她在门口等了等,等到柜台前没人了才推门进去。


“嗨。”


Gia满面笑容地凑在Frankie跟前,换来一句冷淡的招呼。


“你要吃点什么?”


Gia有些摸不到头脑,Frankie仿佛一夜间回到了她们刚刚遇见时的样子,虽说那也不过是两天前的事,可是昨夜这个人才和自己接过吻呀。


“不,我不吃什么。”Gia回答。Frankie看也不看她,转身去整理放着包装纸的柜子,而那看起来没什么好整理的,“怎么了?发生什么了?”


“没发生什么,你走进店里,我问你你要吃什么,就像我对其他客人那样。”


Frankie终于面对着Gia,眼神里有一些Gia说不清的情绪。


Gia摇摇头,依旧十分迷惑:“我们可以谈谈吗?”


“对不起,我在工作。”


“就五分钟。”


“今天学校放假吗?你不需要去上课吗?”


“是的,我是要去上课。”Gia双手扶在柜台两侧,向前探过身子,“所以如果你现在抽出五分钟和我谈谈,就不会耽误我去上课。”


此时站在Frankie旁边的店员已经完全停下手头的工作,饶有兴趣地看着两人富有深意的对话。Frankie叹了口气,她显然又输了。


“Cora,我出去一下。”Frankie又转过身面对着Gia:“就五分钟。”




两人走到门口。


“到底发生什么了?”


“我说了,没什么。”


“那你为什么这样对我?”Gia的语气有些委屈,“昨晚不是很开心吗?”


“昨晚的吻是个错误,Gia。”Frankie打断她,“我是异性恋。”


“我可没有提那个吻。”Gia带着一丝调戏意味地笑着,“不过既然你提起来了,我记得你很享受那个吻。”


她真是个无赖!Frankie在心里骂道,表面上还要装作若无其事,也顾不上自己是不是在脸红。


“你知道我比你大多少岁吗?”


“十岁?二十岁?我不在乎。”Gia扳过她的肩膀,“我喜欢你,我觉得你也喜欢我。”


“跟我约会吧,就一次约会,如果你觉得无聊,再拒绝我。”


就一次约会,这话听着有些耳熟,昨天她是怎么说的来着?就一顿晚饭。一次约会个鬼!但是Gia的眼睛里恢复了那种等人摸头的小狗神态,吃定了Frankie没法拒绝自己。


果然,沉默过后,对面的人点点头,放弃了抵抗。


“我明早去找你。”Gia开心地笑起来,“我去上课了。”


她飞快地在Frankie脸颊上留下一个吻,不顾Frankie惊慌失措的反应,像个兔子一样跑走了。




“三年了,你终于给自己找了个对象。”看完了一场好戏的Cora对Frankie说,“还是个小奶狗。”


“小奶狗?”Frankie冷哼一声,“她是匹狼。”










Frankie嘴上说着不想去,身体却很诚实地失眠了。如果Gia要把这叫做一次约会,那么这就是三年以来Frankie的第二次约会。上一次就是在两天前,和一位目中无人的中年油腻厨师,饭桌上大谈特谈自己对于女人的审美,让人反胃。Gia并没说约会的内容是什么,这让Frankie不禁有些期待。


意识到自己的期待之后,Frankie绝望地把头埋在了枕头下。




索性也是睡不着,Frankie早早就起了床,洗漱之后给自己画了个淡妆,喷了一点香水,然后站在衣柜前发愁。换了三四套衣服之后,她终于选定了一件鹅黄色的丝绸衬衣,和一条褐色的长裙。


九点整,自家的门铃响了起来。


Frankie故意等了一会才去开门。Gia背着书包站在门口,看着她愣了一下。


“早上好。”她说,“等了很久吗?”


Frankie撩了一下自己一丝不苟的金发,淡淡地说:“没有,我刚起床。”




“去哪里?”


已经走到街上时,Frankie问。Gia走在前面半步的距离,她没转头地挥了挥手里的两张票。


“去看展。”








这是一个现代美术展览,Frankie想来很久了但是一票难求。她惊讶地问Gia怎么会有票,Gia只是说刚好有朋友转送。


Frankie并不相信这个说法,但转念一想,发生在Gia身上的事让她疑惑的又不止这一件,便不再追问。


Frankie在问询处拿了纸和笔,一路看下来默默做记录。Gia跟在她身边,见她看得专注也不主动讲话怕打扰了她。她的余光看见Gia在拿相机拍照。


在中堂吃午饭的时候,Frankie问Gia都拍了些什么。


“艺术品咯。”


Gia咬了一口手上的热狗,蛋黄酱沾在了嘴边。Frankie递过去纸巾,见Gia一脸不明所以的样子,干脆直接伸手替她擦了。


“我很喜欢今天的展览。”Frankie说。


“你是在说,你很喜欢和我约会吗?”


Frankie感到自己仿佛又自觉地走进了一个Gia布下的陷阱里躺平任她宰割了,可她丝毫找不到离开这个陷阱的路。


“我不是这么说的。”她苍白地反驳。


“那或者,你的意思是你很喜欢和我在一起?”


Frankie看着对面嘴角都要咧到耳根去的年轻人,愤怒地扔过去一根薯条,然后被年轻人接住吃掉。




离开了展览,下午四五点钟的天色依旧很明亮。Frankie大口呼吸了一口空气,有一股甜甜的糖果味道。


“你累不累?”Gia问她。


“不累。这可比在柜台前站一天轻松多了。”


Frankie没感觉到自己的语气里都洋溢着欢快的情绪,她眯起眼睛看天边的落日,有些宏伟又有些悲凉。她问Gia:“你累不累?饿不饿?我给你做晚饭吃?”


Gia本来要回答“不饿”,听见后半句话眼睛一亮:“我快要饿死了。可是你家什么都没有,要去超市吗?”










换在平时,Frankie每次采购日常杂物大概只需要五分钟。她惊讶于Gia这样一个第一眼看起来摇滚朋克的小青年,对于逛超市这件事情的热情,单单是在新鲜蔬菜这个冷藏柜,Gia就几乎加了半车的东西进来。


“我们吃不完这么多,放在冰箱里很容易坏的。”Frankie很头疼,一边把购物车里的小青菜放回架子上,一边推车追赶着Gia,“你真的这么饿吗?做饭还要一会,不然我们出去吃。”


“不不不,我也没有很饿。”Gia瞬间回到了Frankie面前,在车里放下一盒薯片,“我只是很久不来超市了。”




两人最终还是买了显然不仅仅是给这顿晚饭准备的食材,长长的清单被Frankie折了三折塞进购物袋。Gia手里拎着两大袋零食,开心得在一边哼起小曲。




“我们可以吃牛排吗?我记得我买了两块,可能在你左手的袋子里。”


“好。你买了黄油吗?”


“当然买了,我还买了酱……”


两人一边说笑一边上楼,转过三楼的平台,在303门口站着一个陌生男人。


Frankie在看见那人的一瞬间呆在了原地,手里的袋子掉落在地上。男人循着声音望过来,看见Frankie时,脸上的表情抽动了一下。


“好久不见了,Frankie。”


男人的目光移到Gia身上,又看了看她手里提着的袋子,皱紧了眉头。


“这他妈是谁?你的私生子吗?”


“你他妈闭嘴。”


Frankie回过神来,捡起地上散落的东西。Gia站在一边,有点迷茫自己该何去何从。


“嘿,他是谁啊?”


Gia小声问道,她感到Frankie慌张得气息不稳,她摸到Frankie伸手去接自己手上的袋子时冰凉的指尖。


“怎么了?”


Gia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下意识地压低声音,可能这个男人的气场太具有压迫感。她伸手拉住Frankie的手腕,Frankie抬起头望向她,眼角噙着泪水。


“没什么。”她反手握了握Gia的胳膊,抖着声音回答,勉强地露出一个安慰的笑容,“你先回去好吗?我有点事情要处理。”


Gia还想问点什么,手臂上被轻轻捏了一下。Frankie像是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了。


“快走,求你了。”


Gia看看Frankie,又看了门口的男人一眼。她路过他身边时感到一股审视的目光,跟随着自己一直到自己消失在另一个转角。Gia紧贴着墙壁,听见塑料袋被放下又提起,门锁转动,最后门被“砰”地一声狠狠关上。


Gia蹑手蹑脚地走到303门口,趴在门缝上听着里面的响动。她听见那男人让人生厌的声音在屋里响起。




“怎么了?我不过是回来看看我老婆。”

评论(19)

热度(71)